^林墨寻

北all勿逆/吃糖组勿拆

【双江】飞鸟症


“今天我去墓地陪莱莱,我才发现说别人容易,自己做到难,她也许放下了,可我没放下。”

江浩坤紧了紧颤抖着的手指,眼眶湿润地抬头看着眼前唯一还能让他倾诉的对象——甘敬

那也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席话,此后他便同甘敬签了离婚协议书,也算是好聚好散。因为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却早已经晚了。

江浩坤无数次地梦见江莱自杀时的场景,有时是从夜总会的高楼跳下,有时是将自己泡进红酒浴缸里窒息于一片红色,有时是在一声撞击归于车流声中凝止于血沫横飞,有时是静静地躺在绣金古棺里手握鲜花如沉睡地公主静静入眠。

江浩坤梦境中的江莱总是如此真实,只是消瘦的脸颊透着些许苍白无力,红唇愈发妖艳动人,不同于索命的女鬼,江莱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女人,可每当他有这种不该产生的想法他就暗骂自己混蛋。

偌大别墅冷清寂寥,就连偷跑进来的野猫叫声都格外清晰,江浩坤少见的装了杯喜欢的酒坐在窗前接连往嘴里灌,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说不清是悲戚还是愧疚更多一些。

“莱莱…你回来好不好”

他翁动双唇最终只是吐出沙哑的一句言语,包含着奋力想要掩饰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感情,可是儿时幼稚的诺言嬉笑声仿佛还在耳畔回响,搅得江浩坤的情绪一团糟,平素面对客户理智的模样早就不见踪影。

一只雪白色的飞鸟突然地飞进了江宅的别墅,它奋力地扑动翅膀飞向江浩坤,最后停留在他的肩头,江浩坤只是苦笑着用手轻轻驱赶了一下白鸟。

飞鸟久久不肯离开哪怕江浩坤一直在驱赶了它几次,栖息在江宅门前正对着江浩坤房间的大树,那是他们曾经一起种下的小树,如今已经是有些绿荫的大树,枝条延伸至江浩坤的窗边,江莱很喜欢在那个他们一起建的小木鸟屋里休息,往事历历在目她却不能让江浩坤知道自己就是江莱啊,回来找他了。

第二天江莱趁着江浩坤去公司上班的时间钻进书房才发现他离婚的事情,离婚协议只是压在几份文件的下方,大风一刮便能隐约看见几个黑体大字,离婚协议书。江莱笨拙地用有些尖锐的鸟嘴叼起文件一角掀起文件,大约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日期是一个星期以前,距离她死仅仅过去了一周,但她让他认出她的期限仅仅剩下最后一周。

她思索了一番,还是顺着生前的记忆来到了公司,她悬停在江浩坤工作的楼层玻璃窗外,通过百叶窗依稀可以看见他工作的模样,低着头目光似乎看着文件,却心不在焉。记忆中她身着艳红色大衣不顾前台阻拦盛气凌人地拿着陈放骨灰闯进江浩坤的办公室。

江浩坤仿佛听到了熟悉的高跟鞋碰撞地面产生的声音,只是轻微得仿佛动弹一下便听不清了,江浩坤已经无心看秘书刚刚送来的文件了,满脑都是江莱的音容笑貌,但他还是强迫自己看着那份文件。


等来的只有秘书踏着黑色高跟鞋缓缓敲着门,江浩坤捏了捏紧皱眉间,不希望给下属留下不好的印象,佯装往常一般的淡然答道。

“什么事,进来”

秘书嘴角扬着标准笑容把手磨咖啡放到了黑色简约的办公桌手旁方便拿到的位置,察觉老板脸色不对识相的迅速退出了办公室。江浩坤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咖啡进入口腔舌尖便弥漫着一股苦涩,江浩坤松了松有些紧勒的领带,闭上眼小憩一阵。

江莱不想打扰他,放清了动作落在窗沿处。她已经渐渐习惯了操控白鸟的身躯,只是她更喜欢原本的她,那个可以钻入哥哥怀抱里撒娇的江莱,只要有什么风雨都可以躲在江浩坤背后,现在能这样陪在他身边也挺好。

化为一只飞鸟,免遭世俗指责,任意穿梭在大街小巷或想去的天涯海角,没有牵挂的话不失为一种好的解脱方法,可是如果没有极深的牵挂又怎么会化作飞鸟在你身旁围绕,江莱如是想到。

她挥动洁白如雪的翅膀飞出江浩坤的办公室,她忍痛落下一片白色羽毛在他的桌边,比童年里捡到的羽毛要白的多,还带着绒绒的质感。

江浩坤缓缓睁开眼,整宿失眠的疲惫感稍微减轻了些许,他看见办公桌上明晃晃地躺着一片白色羽毛,不禁想起昨日来陪他的白色飞鸟。轻捻起轻飘飘的羽毛,回忆又一股脑挤进他的脑袋,美好的童年回忆,有江莱盼望着将来。

他拾起那片羽毛,搽出上边的灰尘,将羽毛尾部插入她的发丝,江莱当时笑得就像天使,江浩坤便觉得他要守护这抹微笑。

这只飞鸟是不是莱莱派来传信的使者。

江浩坤自嘲地笑了笑,抿灭了这个不合实际想幻想。但他心底还是有个声音在说,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江莱觉得这只鸟身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她渐渐感受到体力不支,从公司到江宅的一段飞行便异常费劲,嘈杂的车鸣声更是让她乱了方向。

傍晚的天空渐渐昏沉下来,乌云盘旋在天空上遮住大片的光照,江浩坤入耳皆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偶尔传来刺耳的鸣笛声,随即天空阴沉沉的下起了大雨。


他忽然想起,家门口树顶那只白鸟会不会淋湿了。这只白鸟总能触碰到他心底隐藏的那些对于江莱的情感最柔软的地方。童年美好的回忆,一起种下的树,一起修建的小鸟屋。

树枝在风雨中摇曳身姿,偌大的双层别墅里亮着一抹久违的灯光,暖橘色给人的感觉就像江家曾经的温暖一般,只是过后,不复存在。江浩坤疑惑江家父母自从江莱自杀以后受打击很深,在江莱安葬后一周决定出国散心,公司的业务也很放心的交给江浩坤打理,只是这家没人给他留一盏灯了,没人同他在摩天轮下谈心。

可是现在江莱原本的房间却亮着一盏暖橘色的台灯,屋内的遗物已经清理干净,只剩下最基础的家具,没有她在这生活过的痕迹,可是记忆不会清除。

江浩坤顾不得管树顶的白鸟,下了车便小跑到江莱的房间。他扭开那扇门却没有看见预料里的窃贼,只是白鸟喜滋滋地窝在江莱的枕头边感受着灯光的温暖。她的羽翼有些湿润,在橘黄色灯光映衬下仿佛堵上了一层金光,江浩坤顿时愣住了。

他脑内近日的回忆一幕幕回放,构成了一个他永生无法遗忘的名字,那个梦寐以求却不可得到的女人,他猛地意识到原来莱莱一直没离开。


江浩坤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语调有些颤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莱莱,明明是强作镇定却早已流露出太多的期待,只听见白鸟棕黑色的眼眸微润,应了一声。

“ 哥 ”

江浩坤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白色的鸟渐渐换化成人的模样,江莱乌黑的发丝在白羽的装点下熠熠生辉,黑钻一般的眼眸直愣愣的盯着眼前过度喜悦落泪的人,一身紧致合身的白纱蕾丝群勾勒她的身型轻盈娇俏。


江莱启了启唇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轻声又叫了声哥钻进江浩坤的怀里。江浩坤忙抱紧怀里娇瘦的江莱,甚至紧的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江浩坤就像怕他一松手江莱又似幻象飘散消失无踪。江莱抬起双手勾住江浩坤的脖子,亲昵地望向他。



从此异国街头多了一对恩爱的中国夫妻。


“快说,我是不是你的江莱(将来)”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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